Fairy

我的心事 蒸发成☁

我们的

我们的

毕雯珺x尤长靖

毕雯珺第一人称视角

ooc 现背 挺雷的 没啥情节






我的手心在流冷汗。这不是我第一次站在舞台上,不是第一次有射灯照在我身上,不是第一次身边站着熟悉的朋友,但却是第一次,我的心跳如此沉缓,却又如溺水般,我呼吸困难,心脏发疼。好像我的心脏浸透了水,拿到冷藏室里冻成冰块,再放到温室中解冻。那过程是可称之为煎熬的疼痛,二十一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经历。

 

站在我身边的这个跟我一起等待着审判的,比我还要大几岁的人,安静的不像话。

 

我忍不住用余光瞟他的头发,他一直都是这样蓬蓬松松的卷发,蜜色的,看起来显小、乖巧,让人忍不住伸手揉一揉。他说自己02年,我是相信的,因为他的眼睛和笑容,确实都像孩子一样清澈。

 

其实我有点喜欢欺负他。我在生人面前是一副高冷面孔,在熟人面前才爱说爱笑,他大概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快从生人迈入熟人行列的,从我看到他在化妆间偷吃泡面那次开始,我就经常当着旁人的面打趣他,说他又吃了几人份的盒饭和泡面,顺带一个大鸡腿。他恼羞成怒拍着我的腿说没有,我就忍不住笑着看他,只是要按耐住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凑上去摸摸他头顶的手。

 

我想等会儿宣布他第九名的时候,我应该率先给他一个拥抱,比所有人都快。他表面一副大大咧咧的可爱样子,其实心思很细。他有点爱哭,安静地抿着嘴唇低垂着眼,仔细一看就能见到眼眶已经红彤彤的像被灼伤过。我怕等会儿抱上去的时候就看到那烧红的眼角,所以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紧紧按在我怀里,这样我就不会看到那能烫伤我的泪水。他不该因为我伤心,也不该觉得我可惜,我自己都知道,这个出道席位是他应得的。我这次不用压抑自己了,我要揉揉他的头毛,这也是他应得的。

 

这是一个理所应当的戏剧化结局。十这个位置不好坐,纵观二十个人里,的确由我来坐最合适。起初我没想到自己能走到这一步,我以为离开的十五个人中必然有我的名字,然而,我留下了,我最努力的兄弟们离开了。我也曾颓丧过几个小时,我感到怕。二十把椅子上像是安了刺,那是被拔掉的七十九个人留在大厂的梦想。我怎么能在别人的泪水和梦想上安寝呢,我想,我要再努力一点,虽然这是个意外的结果,但我走到了意外里,总归要拼尽全力。若退回到早几个月,我可能没有这种劲头,因为我对这个位置从来没有过奢望。若说什么时候让我产生了一丝逆天而行的想法,那大概是被分到我永远记得那首歌的组里之后的事情。

 

那天有点冷,我裹着羽绒服跟泽仁、新淳他们分头去找一直没回寝室的权哲。我隐约看到练习室点着小夜灯的时候,以为自己找到权哲了,然而不是,里面坐着的是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人。

 

“长靖,还不回去休息吗?”

 

他能很快的藏起自己的情绪,我在他脸上没发现一丝多余的惊讶,他已经掬起一捧甜甜的笑,问我怎么这么晚都没睡。我说我来找权哲,问他见到过没有,他摇摇头,问我要不要他陪着一起找。

 

我该说不的,但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伸手邀请他,像是要把他拽入到一个陷阱里。他靠近我才发现他左手握着橘子形状的小夜灯,右手捏着歌词本,D段的标注比他自己那一段还要多。这段不是他的。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但早晚会是他,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二个反映。我惊讶于自己的想法,忍不住侧头看向他,看向那张没褪去婴儿肥的有些稚嫩的娃娃脸,看着他眉头微锁,眼角低垂,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这跟以往的他,不太一样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需要劝慰或鼓励,他静静走在我旁边,让我无法把他跟白天那个偷吃泡面被发现瞪大眼睛看着我的尤长靖联系在一起。然而我沉入思绪没多久,旁边的人突然伸手戳了我一下。我停下脚步看他,他已经收拾好心里的包袱对我展颜,说,你走错路了啦,前面的门都锁着。

 

他好像很会看别人的心事,能看出我在猜测他。我手机恰巧响起,是新淳的电话,说人找到了,权哲练习太累在练习室睡着了。我挂掉电话之后比我矮了一头的人说,人找到啦太好了,我们回去吧。他率先转身往回走,我凝视他大概一秒,然后伸手握住他的肩膀,然后——收到他诧异的眼神。我的神经末梢都被那诧异的眼神冻结,嘴唇一开一合,说出的话都没过自己的脑子。

 

我说,我那一段处理的不好,你能不能教教我。伸手点点对方手里的歌词本。

 

我永远记得,走廊尽头挂着一个电子时钟,当时是凌晨两点二十三分,我握住尤长靖的肩膀,在他诧异的问询的眼神里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请求。

 

后来,坐在练习室里,尤长靖在我唱了一遍之后对我说,你这个Vocal组第一怎么这么没自信,你明明唱得很好啊。

 

他不是第一个夸奖我的人,也不是第一个告诉我该有自信的人。


反而,我欠了一句对他的欣赏。

 

我说,你唱D段很好听。

 

 

 

五月五号,第一场巡演,上海场,我跟我的其他三个兄弟一次坐在预留的位置。这是他们第一次以九人组合的形象登上舞台,也是我第一次看着这个我表面上仅仅一步之遥,其实千沟万壑的舞台。我不能,但我很想有个机会再走一程,但是现实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眷顾我,我有一次好运了,必然要经历一次厄运来偿。我那时已经做好准备,四月六日后,就是一别两宽。

 

他们果然唱了那首歌,唱了我永远记得。但我觉得,练习室里留下的D段好像比这巨大舞台上的,更好听一点点。我想,可能现在的伴奏是万人欢呼,而那时只有他轻巧的气音和我微不可查的呼吸声。我拿起手机,打开和尤长靖的微信界面,消息停留在一个月前,四月六日,我的出道快乐和他的谢谢,相隔不到一分钟,不足以多出一个时间来分割,上下贴近,好像亲密无间。

 

我的视线始终落在舞台上,双手食指却在手机键盘上打出了几个字——演出顺利。又是四个字,我觉得自己真是榆木疙瘩,正廷他们明明都说我对熟人的话还挺多的,但是此时此刻,震耳欲聋的呼喊里,我对一个合作多次的老熟人,打出四个字都需抽干力气。

 

开着飞行模式的手机上,聊天界面里,演出顺利四个字之前,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我用这个红色的感叹号欺骗自己,欺骗自己果真能做到一别两宽。

 

 

 

没有人会把四月六日那一晚当真,因为那只是九个人的出道日和十一个人的伤心事罢了。然而我却是当了真的,我和我喜欢半个月的男孩并肩站在那里的时候才感叹自己的命运实在有些可悲,之前平淡无波,偏在最后两次被作弄。但其实,这半个月里,只有这一天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没有质疑和硝烟的亲密距离,就在四月六日这一天戛然而止。我好像能把所有悲欢吞没在心里,直到Justin和正廷冲我奔跑过来,才打开我心里的闸口,我向他们招一招手,再也不介意泄露出我心底所有软弱。

 

我在正廷颈侧流泪,说不出一句话。

 

 

 

END

 

 

 

一个彩蛋

 

L.A.

 

新淳接到视频通话的时候我们正围坐在练习室的垫子旁边吃披萨,我心里猜测正廷肯定要说让我们注意饮食,果不其然,吞了一大块披萨的权哲被点名批评。Justin和丞丞也在,但是他俩的话没有正廷多,我坐在旁边听着正廷汇报自己一天的战果,不自觉地联想到昨天看到的他们去环球的照片。我觉得长靖或许应该多跟Justin玩玩,他穿衣服的品味实在不符合02年的人设,自拍也是,不过这一点上,我也不逞多让。我又联想到L.A.三人的共享衣柜,从身材到气质,似乎也没有长靖的份。我想着想着,突然笑出来。我身边三个人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连作报告的队长都狐疑的透过镜头看着我,问,雯珺你干嘛呢。我当然不能说我在想谁,关于长靖,我没向旁人提过。但我似乎有意无意透过镜头泄露了几分,大概已经被人捕捉去了。我搪塞着说泽仁的衣柜需要你好好改造,正廷点点头,说泽仁我明天还要给你买两件。

 

“你们又在视频通话!还没锁门。”这声音有点熟悉,我眼睛都睁大几分,果然看到蓝色的衣角从丞丞身后探过来,还是那头蜜色的小卷毛,嘴唇粘着油,红亮亮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炸鸡。我突然想起前几天翻大厂花絮,他藏着炸鸡,硬说是化妆包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那人立刻凑过来,好像没见过视频通话似的,一副新奇的样子。也许不是对视频通话,是对绷不住笑场的我,他一双杏眼灿烂的一如往昔,只是浇灌了L.A.的阳光,好像浸了蜜色糖浆似的,色浅且明亮。

 

“雯珺我在药店买了润喉糖,很好吃诶,我交给正廷了,让他给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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